windy夏天的鱼

用一生只有一次的青春祭奠十年,我愿用双脚丈量轮回的路,在雪山上,圆一个不存在的梦。

【维勇】《问尘》06(哨向/丧尸/HE)

06

“关于丧尸,维克托是怎么看的?”

略微沉吟了一下,维克托说了一个猜想“病毒或者细菌感染吧,只是猜测,具体要等联邦出化验报告。”顿了顿,又补充了一句“上午我去看了一下天文研究所的通讯器,给总部发了消息。而且事发超过三天,以联盟的速度,应该快到了。”
维克托望了望远处,目力所及一片翠绿,“不过啊”他似是没有注意到勇利渐渐凝重的神情,自言自语一般道“动静太大,后面跟了一大批跟班。要去城市汇合可不太容易啊。”

“勇利,休息时间结束,实战演练,开始!”

动若脱兔。

勇利是向导,是一名军人。他可以服从联盟命令,上阵杀敌,他可以在训练场打翻对手,他可以毫不留情地对着歹徒扣下扳机,现在他和维克托的生命受到了威胁,他却不敢动手了。

隐匿身形于枝桠间,他看见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。孩子的身体因天气原因已经开始腐烂,散发着难忍的气味,模糊不清的伤口上附着虫子,小腿耷拉着,脖子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在一边。原本幼嫩乳白的皮肤上布满深色的斑点,皮肉翻开来,隐约能见到细弱的白骨。这个孩子不是死于感染,是活活被虐杀的。女人面无表情,她的皮下组织早已液化,无法靠牵拉肌肉完成哭或者笑。脸上有两道干涸的血泪从干枯的眼眶顺着凸出的颧骨蜿蜒。她只用一条胳膊抱着那孩子,另一条胳膊拗成了不正常的造型,身上带着抓痕,披头散发。

她停下了。

她将孩子的头凑近溃烂发脓的胸前。

她在给孩子喂奶。

机械地摇晃着那具没了生息的躯体。黏重如沥青的液体慢慢流淌在地上,覆住了新出的草芽。

勇利悄悄探测了她的精神状态,而她的意识早已消失。

有些举动是可以刻在骨子里的,超出了纷繁复杂的神经传导,但有一息尚存,则不止。

宝贝乖,起床啦,该喝奶喽。

……

并排倒在树下的夫妻,残破的手指紧扣在一起,戒指在日光中泛着苍白的光。

电梯箱里挤成了沙丁鱼罐头。没有关严的电梯门上夹着几根断指。

有人在吃人,有人在救人,有人自尽,有人偷生。给你最后一个属于人间温暖的怀抱的人,你可能素不相识,最后对你刀尖相向也许是你曾经挚爱。

“勇利!回神!”

雪豹凛冽的杀气划过身前,挡下一记攻击,握着“疯狗”的右手却在颤抖。

他没有这个意志力再战斗下去了。

维克托在帮他,他知道。可他想放弃了。如果这是末世,是不是永远结束就好了?就不会有眼泪,有绝望了?是不是那个女孩可以带着洋娃娃开心地跳舞,是不是那个婴孩可以平安长大,是不是那边,还有爸爸妈妈,真利姐,是不是大家都在等着自己……

那些细碎的安宁,从前只道是寻常,而今却是奢望。

街角传来HK MP7冲锋枪连发的声音,火焰喷射器扫出一片焦黑,蛋白质灼烧的气味混着尸气令人作呕。一只美洲豹优雅地从房顶跃下,一个轻佻而慵懒的声音传来“看样子你拐到一个很美味的小向导啊。”

金发的瑞士男人扛着冲锋枪走过来,克里斯托夫·贾科梅蒂,能把冲锋枪打出血腥的色气,整个联盟也就只能是这个人了。然而维克托没有跟熟人叙旧的心情,卡-52的螺旋桨在不远处咆哮,气流扑打着几乎要掀翻周遭所有的事物,维克托担忧勇利的精神状况,打晕了把人扛上飞机。

“你还下去干嘛?”

“等我一下!”

维克托提着注射器跳下飞机,几个点射解除对面一只丧尸的行动力,迅速抽取血样,再蹿上飞机。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,不过,显然直升机驾驶员对此有很大意见,只不过敢怒不敢言而已。

云朵在深蓝中肆无忌惮地绽放,阳光盛开在云层之上。

处于后方的联盟总部,正在向他们靠近。
“唔……”不稳定气流引发了一阵颠簸,透过薄薄的眼皮,似乎感受到了温暖的橙红色光正肆无忌惮地照着。

“好点了?”

依旧令人安心的语气。

勉强点点头,并不是很想回忆那些事,但是闭上眼,它们就会出现在幽深处,冷漠地如同放电影一样不停重复。

一时无话。

临下飞机时维克托忽然想起什么,笑着看向早醒了的勇利“说起来,那个Yuri可能会找你约架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他以为你是哨兵。”

这是什么理由,勇利有点啼笑皆非。

“诶呀,两个Yuri,有点乱,以后叫那个尤里奥好了。”

“哈?你个混蛋在说我什么?”金发俄罗斯少年扒着舱门恶狠狠地瞪着维克托。“出一趟文职也能这么狼狈,后面这只猪是哪儿来的?”

状况外的勇利不明所以。

“他叫胜生勇利哦,跟你名字发音一样,为了区别,所以,你以后叫尤里奥。”维克托把装着血样的箱子拿出来,“这个拿去实验室化验,报告送我办公室。勇利你暂时去我隔壁住吧,我记得那间是空的。”

扬长而去。

尤里·普利赛提中校的心情,现在很,非常,相当,糟糕,从黑成锅底的脸色就能看出来。“所以凭什么是我改名啊你个死秃子!”

“还有,那只猪”,尤里的表情忽然有点微妙,“你居然是个向导?!不过联盟里不需要两个Yuri,所以,训练场见。”

一个很别扭的人,不过看上去不坏?

维克托回到自己的办公室,不出所料地桌子上堆了不少文件,估计是来自尤里对于他翘班的报复。顺便,都这种时候了,那帮老家伙依旧在精力十分旺盛地搞事情嘛。

联盟的最高议会里并不全是哨向,也有普通人。起初因为对于哨兵向导和普通人的关系问题扯出了不同派别。一派主张和平共处,把哨兵向导作为一个职业,统一管理,反正年纪大了能力减退跟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了。一派坚持哨兵向导属于不稳定的危险源,要加强监控,相应的对立一派就是主张优待哨兵向导,将其能力视作人类希望的激进分子。时间久了,多方利益牵扯,水越搅越深。明着有种种名义,其实最后是靠权力说话,会议桌上口水横飞签下种种条款全都不如手里的兵权有用。维克托是联盟首席,位居上将,影响力和实力都不容小觑,所以也是多方争取的一个焦点。即使本人想躲麻烦,麻烦也会找上门。

“尼基弗洛夫上将,加尔文司令找您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头也不抬。

马克西米利安·加尔文【注①】,维克托有点头疼,他跟加尔文打交道的时间有十多年之久,起初还是师徒,后来意见不和分道扬镳,自己收拾东西去了军部投在雅科夫门下。他很清楚这个固执的老头子实在难缠,去了一般没好事。

所以,态度很明确,不去。

联盟总部,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。眼前浮现起那双清澈的眼睛,那么单纯的人,还是看牢一点比较好。

而此刻生物实验室里,暴脾气的尤里·普利赛提中校周身裹挟着被“尼基弗洛夫上将抓来做苦力”时特有的低气压在操作台前忙碌着,分离纯化制片,然而,当他经过一系列的操作步骤终于到电子显微镜下观察时,他整个人都怔住了。

电子显微镜下,经典的纤维病毒线性结构清楚地展现在眼前,如同教科书一般丝状病毒典型而准确的图像,却足以让人为之胆寒。

“他妈的。”

尤里风一样冲出实验室。

维克托办公室的门第二次被打开,准确地说是被踹开。

尤里把新鲜出炉的图像拍在维克托的办公桌上,“你以前也做过研究,应该明白这他妈是什么吧?”

维克托默了默“传令下去,所有人接受体检。”

“联盟高层召开紧急会议。”

TBC

注①:马克西米利安是罗伯斯庇尔的名,加尔文取自约翰·加尔文的姓。这两个可自行百度。以后可能会触发隐藏剧情线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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